晚年的錢學森常常陷入長久的沉默。
醫院的病房里靜得能聽見輸液管滴答的聲音。這位曾經引領中國航天事業跨越一個時代的科學巨匠，如今多數時間閉目躺著，瘦削的身軀在白床單下幾乎看不出起伏。兒女們輕聲喚他，往往只得到眼皮微微顫動作為回應；孫子俯身講述外界的新鮮事，他也只是緩緩轉過目光，很快又移向窗外那片窄小的天空。
家人開始擔憂——最精密的檢查做了一遍又一遍，結果卻顯示大腦并無明顯病變。醫生委婉地提示，這或許是高齡帶來的認知退化。但誰能相信，那個用公式推演過星辰軌跡、用智慧為祖國鑄造盾牌的大腦，會就這樣悄然黯淡？
直到某個尋常的午后，一位前來會診的年輕醫生俯身輕問：「錢老，我們做個簡單測試好嗎？100減去7是多少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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