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箱門關上的瞬間,你盯著那塊在冷氣里沉默了三周的五花肉,像盯著一塊考古出土的磚。表盤上的分針咔噠一跳,離客人敲門還有四十分鐘。你摸到調味罐第二層——那包因潮氣微微板結的粗鹽,指尖傳來粗糲的觸感。水龍頭下十秒,鹽粒在濕潤的肉皮上滾動、消融,像雪落在溫熱的土地上。十二分鐘后,刀鋒順暢地切入不再是冰坨的肌理,你忽然想起,這已經是粗鹽第四次在緊要關頭,替你扳回一城。
生活的僵局,常常以這種具體而微的形態突襲。微波爐內壁那圈咖喱湯漬,已風干成深褐色的浮雕,倔強地散發著上周二的余味。你放棄了那些瓶身花哨的清潔噴霧,從櫥柜深處請出那瓶廉價的釀造白醋。半杯,高火三分鐘,再密閉五分鐘。開門時,熱汽裹挾著酸香涌出,那層油殼正如你所料,像被暖陽曬酥的薄冰,抹布輕輕一撫,便馴服地脫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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